■ 本报记者 黄晓慧

　　“ 这一天，我毕业了，但我自己感觉是在兴奋和混沌中度过了的。”王岭在回忆自己的毕业式时如是说。

　　其实王岭感到混沌的是毕业那天所经历的一个个形式化程序而已，但毕业式的每一幕鲜活场景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中。他清楚地记得，从在校园里见到认识的同学起，嘴里就不停地说着“ 恭喜”、“ 恭喜”，大家互相合影，互道祝福，“这一刻，毕业的感觉最强烈。”

王岭是东京大学2005年法学部学部毕业生，并将于4月份进入东大新成立的法科大学院攻读硕士学位。东大从今年开始，首次在东大网站主页上同步直播毕业式，这也使得王岭的父母有机会见到他这个人生重要的一刻。王岭说，他父母早早便登录进入到东大网上看直播，并很快就看到王岭坐在会场的位置。“虽然父母没有亲自参加我的毕业式，但在网上看毕业式直播，也有身临其境的感受，我还冲着镜头挥挥手，他们也看到了。”王岭高兴地告诉记者。

　　作为亚洲第一学府，东大对毕业式十分重视，不仅为文理科学生分别举行毕业式，还设立家长会场。学生会场和家长会场分别有电子屏幕同步直播，并且通过网络视频全球同步直播，使得有互联网的地方都能看到东大的毕业式。据了解，有几位中国留学生的父母也和王岭的父母一样，通过网络直播观看毕业式。

　　在东大毕业式上，日本学生的父母都是盛装参加。而对于中国留学生来说，能让父母参加自己的毕业式则显得有些奢侈。但今年的东大毕业式上，专程从国内赶来参加女儿毕业式的留学生母亲樊女士，则亲身体会到了日本大学毕业式的隆重和认真。

　　东大毕业式进行的程序也颇为讲究。据介绍，在文科学生毕业式上，首先由东大管弦乐团演奏了巴赫的一首著名交响曲，还邀请了毕业于东大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做演讲。这让王岭感受颇深。他还清楚地记住了大江健三郎虽简短却有意义的演讲：大江健三郎当年进东大时，老师问他的第一个问题是想做什么样的人。他回答做个知识人（知识分子）。而当时老师告诉他，让他每三年专心地读一个作家的作品，到今年大江健三郎70岁时，他已经读了15个作家的全部作品。毕业式结束的时候，全体师生一齐合唱东大校歌。

　　毕业生所穿的服装也成为毕业式上一道美丽的风景。日本学生一般都会选择穿和式毕业服。而王岭则穿上大红的唐装，他说这是方便父母在网上看直播时找到他。在东大毕业式上，还随处可见穿上民族服装的外国留学生。王岭的同学，一位来自蒙古国的留学生，则扎起了冲天的辫子，穿上了天蓝色的蒙古服装。

　　让王岭感到真正毕业的则是领取毕业证的那一刻。他说，从学部长手中领到自己的毕业证书，然后交回自己的东大学生证，这就意味着自己和东大没有关系了，那一刻有失落，有喜悦，但更多的是一种追问：这4年，我在东大到底学到了什么？

在夜晚举行的学部谢恩会上，许多毕业生都开怀畅饮，并和老师互相合影。王岭认为伴随着同学们一起经历了毕业的每一步，也是一种成长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