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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日歌唱家任雁“梦回1980”(一)
日期: 2010/07/08 16:08
旅日歌唱家任雁“梦回1980”(一)

中文导报特约记者 罗雅文 

 

    旅日中国著名歌唱家任雁,1980923日,代表中央歌舞团参加了《北京晚报》在北京体育馆举办的《新星音乐会》,一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让她一举成名。1992年旅居日本。200812月,应邀回中国参加北京晚报在人民大会堂的举办的《辉煌中国30年》大型晚会,又是一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让人们忆起了这位当年的歌者。她将于2010923日参加《北京青年报》在北京体育馆举办的《梦回1980》大型晚会。在《梦回1980》大型晚会之前,任雁将于717日先行开唱《梦回1980任雁演唱会》。近日,任雁在日本的家中,接受了旅日记者近3个小时的专访,回答了记者提出的20个问题,披露了她阔别祖国舞台18年间的、鲜为人知的秘事。

     专访的内容如下:

1这次来北京参加梦回1980”新闻发布会,见过您的人很诧异,他们笑言,30年前20出头的您,造型看起来像40岁;30年后,道却看起来像30岁。是不是,现在旅居日本的生活过得比较安逸和舒畅?

-说我现在比较年轻,也许是因为日本的空气湿润,水质柔软,生活比较舒适,化妆品和我自己的化妆技术比以前高了的缘故吧。20岁出头看起来像40岁,我也觉得是这样,那时年轻,一顿饭最多能吃3个馒头,考进中央歌舞团,6个月之间,胖了15公斤。

2、如今的生活内容,除了相夫教子,您还有哪些安排。适应这种生活吗?我看报道,你还经常在日本参加一些演唱,那是否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歌唱状态。在日本有哪些印象深刻的演唱经历?

-现在的生活,除了相夫教子,还经常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大多数都是我先生必须出席的活动,需要带太太出席的话,我也一定陪伴左右。来日定居之初,由于日文和英文都不太好,有点不适应,现在,就没问题了。可以说我歌唱的状态一直都很好。旅居日本18年来,参加过无数次、各种大大小小的演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200868日参加了日本和雅产业株式会社主办的那场《情系北京2008奥运日本国际友好声援四川赈灾演唱会》,那场演出有一百多名中日演员参加了义演,我不但是其中的一名义演者,还应邀担任了这场晚会的艺术总监,演员们争先恐后、不计报酬地要求参加义演,因人数太多,时间超长,但谁也不愿意少唱,最后演了3个多小时,还是有一位器乐演员没能演出上,我也准备了好几首歌,结果只唱了1首。我是艺术总监,亲眼目睹这种真切的爱国之情,让台也是开心的,真的挺难忘的。

3、这次来北京,据说发布会上,你们几位当年的新星都不太敢看当年的录像,是因为吗?这些影像勾起您哪些回忆。

-说实话,真的不敢看,没想到会是这样,不仅仅是因为土,那大油装(当时的歌舞妆),脸和脖子的颜色反差太大了。那时没有现在这么先进的化妆品和技术。不过,这些影像,勾起了我对往昔的一些记忆,印象最深刻的是,《新星音乐会》前,谷建芬老师领我去找当时很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夏亚一老师,谷老师拍着我的后脖颈子说:怎么能把这块肉挡一挡?黑色显瘦,但她年轻,干脆就选铁锈红的面料吧。当年参加《新星音乐会》穿的服装,就是谷老师亲自选定的。不光是服装,谷老师连我上下台的台风都做过多次指导。

4、这次是你们几位第一次聚得这么齐吗?之前你们经常保持联络吗?这次相见,大家有什么感慨?听到,要举办这次梦回1980”演唱会的消息,您的心情是怎样的?

-这次是第一次聚得这么齐,这之前我和大家没有什么联络,30年才见,只能感慨时间过得太快,岁月催人老,转眼就是50岁的人了。听到要举办《梦回1980》演唱会的消息,心情怎么能平静呢,30年的人生路,依稀很长,又似乎很短,有时候就仿佛是眼前的事一样。

5、当年的八位新星,只有一位男性”——吴国松,说明,那时女歌手们的表现还是很突出的吧?

-也许是的,当时男歌手比较少,我没太留意这些事,只想着把歌唱好。

6、当时,您只有19岁,能入选新星应该很幸运,还记得接受这个任务的心情吗?那时,朱明瑛、郑绪岚她们已比较有名了吧,跟她们排练的过程中,大家得相处得怎么样,有哪些印象深刻的记忆。听说,李谷一是因为身体原因,错过了这场演唱会。那时,她的气声唱法有很多争议,她的演唱方式对您有影响吗?

-我想当时谁也没想到《新星音乐会》能这么轰动,只是对新星二字有些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而已。那时候郑绪岚唱的《太阳岛上》人们比较熟悉,朱明瑛唱过什么记不清了,李谷一却早已大名顶顶,《新》之后,看了报纸,才知道李谷一是因嗓子生病才没参加《新》的演出。她演唱的很多歌曲我都很喜欢,她的气声唱法,不仅对我,对中国流行歌坛不能说没有影响。

71980年的中秋节是否因为新星音乐会,而特别难忘?您是第几个出场的?当时演唱的歌曲是什么?是您自己选的曲目吗?上场前紧张吗?自我评价如何?两场演唱会,哪一场发挥得更好?还记得当时观众的反应吗?当年的歌迷有没有一直与您保持交往的?

-准确地说,应该是那个中秋夜对我来说,是辉煌的、永恒的记忆。记得当晚的演出,我是第一个出场的,当时的主办者之一的沙青先生对我说,这场演出第一个节目很重要,我们选择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唱。我想他大概担心我不高兴,才来对我说这些话。这场演出,开场是很重要,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唱,但我没有推脱,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演出曲目都是谷建芬老师定的。第一个上场相当紧张,发挥的不令自己十分满意。第二场的演出感觉比第一场好一些,观众反应却很热烈,连儿童歌曲《咪咪曲》都备受欢迎。

    当年的歌迷有2位至今还与我保持联系,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又在日本相聚,早已成为老朋友了。

8、有评论说新星音乐会已成为一段温暖的集体记忆,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流行音乐发轫时期的一座里程碑。那它与您的人生意味着什么?新星演唱会当时给您的歌唱事业带来了一些新的契机吗?

-《新星音乐会》对我个人的演唱生涯来说,也是一个里程碑。可以说其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旅日后,中文媒体《日本唐人街网站》、《中文导报》、《日本新华侨报》、《联合周报》、《二十一世纪新闻》等,相继报道了我的演出活动。最大的契机是,这次《梦回1980》演唱会,使我重温旧梦,回到了阔别了18年的北京首都这个大舞台,我感到十分荣幸。没有当年的《新星音乐会》,也不会有今天的越洋电话采访和媒体的关注。

9、你是谷建芬老师的第一个学生,是什么机缘让她选择了你。跟她学习的过程中,有哪些难忘的事,在你眼里谷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谷老师创作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蓝花与蝴蝶》、《万里天涯有知音》、《咪咪曲》等新作品的首唱,最初听到这些旋律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你最喜欢哪一首?在对这些歌曲的处理上,谷老师对你有什么建议?

-与谷建芬老师的相识,是天然、自然、必然吧,记得刚刚考进中央歌舞团几个月后,去广西慰问自卫反击战的士兵,我唱的是乐队的一位演奏员推荐的谷建芬老师新创作的歌曲《周副总理纺线线》,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谷老师的作品,后来乐队的人告诉谷老师,每场演出都有战士被任雁的歌声感动得落泪,听到这些后,谷老师把我叫到她家,我专门给她唱了这首歌,她又叫我唱了几首别的歌。后来,谷老师又总是把新作品让我唱,就这样,我生命的又一转折就从那开始了,我拼命的回忆,也想不起来和谷建芬老师的师生之缘是几月几日结下的,但记得是1979年。

   谷老师对我的诸多启迪中,我记得最清晰的是,要唱歌,不要喊歌。谷老师总是不厌其烦地一字一句的教,有的时候,为了一个字也要唱到满意为止。

   在和谷老师的相处中,我非常难忘的是,经常是在她家练歌到该吃中午饭的时候,谷老师把芝麻烧饼在锅上考热,那时没有微波炉,然后从烧饼旁边切个口,把肉馅炒了以后,挟到烧饼中间,熬一锅粥,弄点泡菜,这是让我永远难忘的美餐!如今,我走遍世界,吃过很多国家的美味佳肴,在我心里,最好吃的还是谷老师的芝麻烧饼挟肉馅。

   我刚刚认识谷老师的时候,她还很年轻,大概刚过40岁,她端庄秀丽、举止儒雅、性情温和、开朗幽默、很有人格魅力。谷老师是非常有个性的,对艺术精益求精,对家庭尽心尽力。一边忙于作曲,一边料理家务,那时候,谷老师的小女儿也只有78岁,我去上课的时候,家里总是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的,我自己有了孩子之后,这时,就会很自然地想起谷老师,真的觉得谷老师好伟大,怎么能一个人做那么多事,而且,写的曲子,曲曲几乎都是名曲。这时,就会从心底里由衷的发出对她这位伟大的艺术家的敬佩和赞叹之情!

    还记得第一次拿到谷老师创作的《蓝花与蝴蝶》这首歌的时候,一下子就被那优美动听的旋律所打动,一直到今天,每当我唱这首歌的时候,总是把自己想象成是歌中的一只蝴蝶,围绕着蓝花飞来飞去。《万里天涯有知音》是一曲感人肺腑的歌,唱这首歌的时候,总会令人有些伤感,我的灵魂好像随着音符飘向天空、飘向海洋、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会产生出无尽的遐想。《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写完后,谷老师就把我叫到她家里,告诉我,她是看到路边拿着吉他弹唱的小青年,好像没有这么适合的歌伴唱,就引发了她的创作激情,挥手而就写成了这首歌,谷老师唱给我听的时候,当时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自己的被感动,就说:谷老师,这歌咋那(ne)味儿的呀?谷老师说:那(ne)味儿是什么味儿?我说:这首歌跟以前唱过的那些歌都不一样,这歌可以随意地唱、轻松地唱,还可以摇晃着唱。记得原来的歌词有一句是举杯论英雄,我觉得一是发音不不太顺畅,二是再过20论英雄不如赞英雄,谷老师当即就说,好!就这样,至今传唱着的这首歌,都是举杯赞英雄。《咪咪曲》是一首欢快、活泼、上口的儿童歌曲,很适合我演唱时的年龄(虽然当时看上去像40岁),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学猫叫,第一次唱的时候,学猫叫的声音很低沉,谷老师的先生邢波老师(著名艺术家、舞蹈编导、《新星音乐会》舞台监督),在旁边说:这是一只老猫的声音。在两位艺术家的关怀、鼓励之下,我成功地在《新星音乐会》上演唱了这首歌,受到了全国小朋友的喜爱。只可惜,我没有把大量的歌迷来信保留下来,这也是我的一个遗憾。与谷老师夫妇讨论《梦回1980》音乐会的演唱曲目时,我觉得都50岁的人了,再在舞台上学猫叫,有点不好意思,邢波老师说:雁子,你这次如果选这首歌,那是唱历史,我觉得邢波老师的话非常有道理,如果,观众喜欢这首歌,这次我还会再学一次猫叫。

    对于谷建芬老师创作的歌,尤其是专门为我谱写的歌,很难说最喜欢哪一首,可以说每首都喜欢。

    在对歌曲的处理上,谷老师除了经常是逐字逐句的纠正以外,就是要求我做到声情并茂,这也是我离开了老师之后,在异国他乡演绎歌曲时的座右铭。

10、您与谷建芬老师的其他学生如毛阿敏、那英有接触吗?在近30年的过程中,你们这些学生与谷建芬老师有过聚会吗?听说,她现在身体不太好,您回来看过她吗?

-毛阿敏我不认识,和那英很熟,有过聚会,是在谷老师70岁的生日的时候。

最近是在6月去北京参加《梦回1980》演唱会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去看过谷老师,她一直都很忙,现在还在继续给中国古诗词谱曲录音,还经常参加一些社会活动。

    毕竟是70多岁的人了,难免有时会感到疲劳,她从来都是精神烁烁,没有什么病。

11、那个年代,中国的改革开放刚刚开始,音乐上处于变革的萌芽期,当时,邓丽君还属靡靡之音,您当时听邓丽君的歌吗?怎么看她的歌曲?

-我很喜欢邓丽君的歌,第一次听她的歌,可以说是一种震撼。她用那么柔弱和富有磁性的声音,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深刻的音乐情感,有谁能不为之感动呢。

图片说明:歌唱家任雁(右)和本文作者罗雅文   摄影 谢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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