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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第一党成恶性民粹的现实镜像
日期: 17年03月1期
中文导报 一周话题
作者:申文

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疯狂宣扬“美国第一”主义后,日本的右翼民粹主义受到鼓舞,正在从言论到行动上给出回响。

以日本极端排外团体“不允许在日特权市民会”(在特会)为主,一个极右政党“日本第一党”于2月26日在声名狼藉的APA酒店举行了成立大会,并由在特会原会长樱井诚出任党首。此前,APA酒店因在客房放置了会长元谷外志雄写作的否认南京大屠杀和日军强征慰安妇的书籍,遭到中韩民众抵制。在民粹排外、否认历史、煽动日本第一的极右立场上,樱井诚与元谷外志雄堪称互为表里、浊水合流。

2月5日,在日华人为抗议APA酒店而走上街头游行,曾受到了包括在特会成员在内的右翼势力干扰,在特会公然打出了“日本第一”的旗号;本次日本第一党在历史修正主义者经营的APA酒店举行结党大会,纯属同流合污水到渠成之举。

据组织方说,日本第一党成立大会约有270人参加,目前该党在全日本有约1600名党员。党首樱井诚表示,“在座各位将改变世界,不能让日本成为让外国人享受生活保护、却让日本人饿死的社会。”他声称“世界从国际化走向本国第一主义,4年后要把本党建成让党员站满东京巨蛋(日本最大的棒球场)的大党”,甚至狂言“如果夺取政权,就和韩国断交”。

樱井诚及其创立的“在特会”,一贯以发表仇恨言论而闻名,他们经常上街游行,以激烈的街头运动方式要求驱除在日外国人。法务省两次劝告,要求他们不要再从事伤害在日朝鲜人尊严的行为。去年7月,樱井诚参加东京都知事选举,仅获得11.4万张选票,不及当选的小池百合子291万票的零头。但樱井诚没有收敛,而是变本加厉地宣布成立“日本第一党”,欲在日本所有地方议会占据多数席位,这与当前的国际大环境和日本国内政治风向是分不开的。

日本第一党本次结党并提出“日本第一主义”,堪称日本极右民粹思潮的集大成,更受到特朗普“美国第一主义”的鼓舞,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日本第一党提出要守卫日本国家利益、日本人的权利等,要求废除在日朝鲜等旧殖民地出身者及其子孙的特别永住资格,阻止政府接收移民,废除给外国人的生活保护制度等。不过,这些公然的歧视和排外政策,散布的是仇恨言论,在主流社会市场尚小。对于右翼分子的举动,也少有日本主流媒体给予报道。

右翼思想和右翼势力在日本不是新鲜事,有着承前启后的发展谱系。战后右翼组织的发展高峰集中在“日美安保条约”体制确立后的1960年至1980年左右,即以反美为主体的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高涨时期。仅在1976年,按照法律程序进行登记的右翼团体就有550之多,成员约有15万人。右翼主张概括起来:一,实行“昭和维新”,恢复明治宪法和天皇统治体制;二,反共反苏反华;三,主张国家管理靖国神社,为军国主义招魂;四,主张自卫队扩充为“自卫军”或“皇军”。

80年代以来,公开主张极端国家主义和尊皇崇神的右翼团体在减少,但右翼构成发生变化。以往,日本右翼分子多是底层的蓝领工人,21世纪以来学者或政客们开始著书立说,从理论上参与右翼活动,宣扬“神国观”、“种族优秀论”、“八纮一宇”等思想沉渣。近年来,日本右翼不仅反美,更热衷于反华反韩,在历史和领土问题上挑战东亚国家,与日本政治社会的集体“右转”相呼应。本次,日本第一党成立的意义,不仅让右翼从社会组织上升为政治势力,还为日本的恶性民粹主义留下了现实镜像。

当然,日本一向以“中道政治、保守本流”为主,所谓选举中屡试不爽的“钟摆效应”体现了日本国民的理性选择。长期执政的自民党在政治立场上被归于中间偏右,而自民党的保守倾向与极右政党的民粹主义价值观还是有本质区别。对于政党和政治人物的立场和价值取向, 大多数日本民众还是认可自由民主和国际视野。日本第一党成立后,究竟是继续发展还是自生自灭,其实也考验着日本的国民素质,可成为战后70余年民主社会建设成就的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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