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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水谭 汪先恩
 
油杉河峡谷风景

大美希形，大音希声，大感希文。从贵州回来近一年，有好多话要说，但激动得不知从何说起，一直没有动笔，一直梦绕魂牵。作为贵州医科大学的客座教授，有义务介绍贵州的高贵，贵州森罗万象，容日后慢慢细说，暂先讲讲我到贵州看的云。

2015年7月底，赴贵州出席欧美同学会年会暨创业创新峰会，陈竺先生带队，海内外学人云集贵阳。27日早晨，外甥女夫妇送我去北京机场，不料前方因交通事故及事故处理不力，首都一时变首堵，像凝固在路上，一动不动，好在后半段道路畅通，终于作为最后一位乘客赶上飞机。一到龙洞堡机场，就发现贵阳的云与别处大不同，好像一堵棉花做的院墙，高低不一地围立在地平线上，不觉心诵“晨凝皇城路，有惊并无恙。天低云垂地，始知到贵阳。”

记得贵医的杨杰博士来东京时对我说，“东京，建筑与贵阳参不多，就是老人比贵阳多得多。”当时我还以为他夜郎自大，一到贵阳，便知此言不虚，特别是新区的建筑很气派。早就听说 “贵阳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这回眼见为实，那天明明戴着阳光进贵医，演讲完便遇瓢泼大雨，后来雨停了，天上仍然留着云，好像每次只有一小部分云化为雨，或者地上的雨很快补充成云。常年云雾缭绕，所以阳光很珍贵，名副其实贵阳。

贵阳的活动结束，我便随许睢宁先生，去据说属古夜郎国的毕节市，同行的还有牛忠英、扬琴教授等，一路上发现贵州普遍都贵阳，白云遮日，夏天非常凉爽，早上天空总是厚云笼罩，云的形态变化无穷，一会儿撕开一个缺口，露出点蓝天，阳光倾泻而下，有时天空像拉开了帘幕，顶上突然开朗，云层被挤到地平线上，也有些云朵在山丘上徘徊。记得车到大方县，正值响午，白云悠悠在山崖，阳光照耀满地花，美不胜收。

我在贵州期间，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晴天，晴雨交替，汽车常被洗得一尘不染。贵州山地和丘陵面积超过92%，山脉众多，山高谷深，峦重峰叠，绵延纵横。因主要属喀斯特岩溶地貌，水气蒸发为云，云中水含量高，高空遇冷气又将形成雨，上下交汇。这种环境，微生物丰富，地下水充沛，故特产茅台等酒。这里空气湿润，基本不需要护肤品。喀斯特岩溶，地下水也多，经久溶岩而易成洞，所以贵州溶洞甚多。桂林也是喀斯特岩溶地貌，只是地势较低，有水，故有“桂林山水甲天下”之称，而贵州属高原地带，可谓“贵州山云甲天下”。

 
织金洞玉音琵琶

织金洞以前没听说过，一踏入洞内觉得大，疑心“别有洞天”就是指织金洞，导游介绍，织金洞长6.6公里，最宽处175米，相对高差150多米，全洞容积达500万立方米，分上、中、下三层，空间宽阔。洞中遍布石笋、石柱、钟旗等四十多种天然印象派作品，非常宏大。我觉得那琵琶形象很逼真，一路观赏，一路想起了西游记里面的“无底洞”、“盘丝洞”、“琵琶洞”，不过始终没有发现妖精妹妹。心里感叹“织金溶洞别洞天，大奇大怪雕朱颜，玉音琵琶犹空悬，怅然不见琵琶仙。”出洞，沟壑不见底，云雾半山间。

 
与唐柳成先生等在乌蒙山脉。

我做完大健康主题报告，唐柳成先生便介绍，毕节是全国竹荪（一种真菌菇）之乡、天麻之乡、杜鹃花之乡。他是全国政协为支援毕节派到这里挂职的副市长，他说既然是明天下午的飞机，上午就实地考察一下。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宾馆时雨蒙蒙，上山时雾蒙蒙，到达百里杜鹃景区时，半晴半阴，徐徐凉风。毕节的杜鹃林带呈环状分布，宽1～5公里，绵延50多公里，总面积达125.8平方公里。乌蒙群山戴着厚厚的云，绵延不绝，置身百里杜鹃，知道什么叫花的海洋。

沿着弯弯的山道，驱车来到油杉河景区，这里位于毕节市大方县的东北端，湾流沟涧达数10条之多，山峰在海拔1400米以上，最高的后河天门峰，海拔1810米，属于典型咯斯特峰丛中切槽谷地形。我来到叫北寒的峡谷，深不见底，只听见流水潺潺。中午时分，天空露蓝，正好欣赏风光与云光。我们吃着竹荪炖土鸡的农家饭，美味可餐，秀色可餐，饱揽食色后直奔机场，在车中用手机记下油杉河观感： “雾蒙蒙，雨蒙蒙，深闺秀色露尊荣，勾起乡意浓。路弯弯，水弯弯，万年峡谷叫北寒，油杉土鸡汤。”

身随银鹰高瞻远，俯瞰贵州彩云飞。白云依旧是白云，而主体背景由蓝变绿了，蓝天白云变成了绿地白云，上蓝下绿。侧面看，原来云分很多层，最上层平稳定大势；中层在积蓄升腾；低处的小云则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伙伴或靠山。那些高层的云，形状千奇百怪，也有洞，洞中的云团与织金洞的钟乳石类似，想什么像什么 ，变幻万端，洁白可吞，这就是贵州的云。
 

蓝天绿地白云

 
（2016年7月24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