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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九执政届满 两岸关系回顾与前瞻
日期: 2016/05/22 22:09
5月19日是马英九执政的最后一天,从5·20开始人们对他的称呼就该变成台湾“前总统”了。马总统卸任在即,不少媒体和人士已纷纷开始对“小马哥”过往执政作出点评,而这其中最为关注的项目之一无疑就是两岸关系。

毫无疑问,两岸问题是马英九八年总统生涯所要面对的最重要的政治议题。实事求是的讲,自2008年马上台以来,台海局势处于1949年两岸分治以后最稳定、最和平的时期,两岸关系也处于联系最密切和最好的阶段,这也是台湾朝野各界共识。如果放到1895年后的中国近代历史来看,陆台关系在这几年来也是历史最好时期。众所周知,从1895年台湾被割让日本到1945年光复,再到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两岸分治至今,大陆和台湾在这120年中真正“连为一体”只有那中间不到五年时间,而在这不到五年间,陆台关系也十分不洽。也就是说1895年至今的120年间,陆台基本就一直处于相分离的状态,而这也是大陆和台湾由传统社会向近代文明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

之所以要回顾这段历史,在于必须要深入分析造成两岸问题的历史原因,更在于其仍对目前乃至未来两岸局势的发展和演变有重大影响。虽然在清代前期,清政府从明朝郑氏移民手中收复台岛并设立机构管辖,台湾正式作为中国一级行政区域,可是,到近代以后,大陆中央政权却未能对台湾进行有效的保护和治理,这使得一奶同胞的陆台两地在近代风云变幻的一百多年间产生间隙。

1895年中日《马关条约》签订,台湾作为中国的战争赔偿割让与日本,这使得当时的台湾人产生台湾是被抛弃的“弃儿”的感觉。很多台湾当地人对于大陆中央政府未能有效履行对台湾的防务职能、有效地保护台湾安全,反而将台湾作为战争牺牲品感到愤慨和失望。部分台湾人激于保台形势,甚至主张脱离大陆政权而独立,成立“台湾民主国”。

在被割让初期,岛内反日运动此起彼伏,但都迅速被日本消灭,台湾最终成为日本的殖民地,这是当时台湾人的伤痛,两岸关系也因此渐生隔阂。同时,虽然台湾成为日本的殖民地,但由于当时的日本政府较好的在台推行近代化政策,日治时代的台湾在社会治理、社会政策和社会建设方面均优越于同时代的大陆,殖民地的身份客观上推动了台湾的经济发展和民主进步等近代化进程,虽然在殖民地属于“二等”公民身份,但若与此时的大陆相比较,台湾却属“优等”。

五十年的殖民地史造成的这种“后果”以至于,在1945年台湾光复后,对于前来接管政务的大陆国民党政权的“落后”治理,台湾人产生了严重的不适应,在1947年酿成岛内巨大骚动的“二二八”事件就是源出于此,也是在此时期,岛内开始出现了主张“独立”的声音。1949年后,两岸长期出于对立和分治状态,由于国民党长期掌握政权并以“光复大陆”为政治目标,台湾并没有“独立”。随着80年代末威权政治逐渐消退,台湾加快政治民主化和“本土化”进程,现代民主制度逐步建立,经济成就已列入“亚洲四小龙”的台湾在政治发展上又表现出比同时期大陆的“先进性”。综上,在近现代历史上,台湾的政治和经济社会发展始终先于大陆一步,而且应当注意的是,伴随台湾实现近现代化过程的是台湾对大陆的疏远和认同感的下降。这些在目前两岸局势的演变过程中都是不可忽视的仍需考虑到的重要因素。


当然,目前所呈现的台海现状也是基于诸多现实因素所产生的结果。首先,台湾不可能独立。不管是“台湾自古以来是中国的一部分”,还是大陆同胞深怀的两岸一奶同胞同文同种的民族感情,还是眼下两岸关系进一步密切的难舍难分,台湾,其对于大陆来说都有着重要的经济、资源、军事、地缘政治等诸多价值,这种价值是不以台湾的人口多寡、经济贫富为转移的,即使,台湾是一座空岛,大陆也会锲而不舍的将其收归帐下。另一方面,大陆的收台意愿也不会因台湾某些领导人的意志而改变,甚至也不会因岛内民意如何而有所变化。由于台湾对大陆价值极大,属于“核心利益”,一旦台湾有任何独立的行为事实发生,大陆必然采取包括外交封锁和动武在内的一切可能的措施加以阻止。所以,大陆是牵制台湾独立的最重要一极力量,也可以说,有大陆的存在,“台独”就不可能发生。

其次,台湾短时期内难以“回归”。无论是近现代历史原因造成的民族感情淡漠,还是对大陆经济和政治发展迥异的不适,一个不能忽视的现实是,台湾人对于“回归”的意愿是很低的。当然,回归意愿低的背后有很多原因,除了前述历史因素,还包括台湾对长久以来“特立独行”的日益习惯,也包括所谓恐于被大陆“一党专政”等“统一”可能为台湾带来的各种不确定性。在历来岛内民意调查中,对两岸关系“维持现状”的支持者往往占绝大多数,但支持“统一”的人却极少。当然,台湾人也没有表现出急迫而强烈的独立诉求,这也是多数台湾人对台湾现实处境有清醒的认识:一旦独立成为浪潮并可能造成事实,以大陆现在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以及两岸经贸等联系的日益紧密,大陆势必对台湾采取严厉的封锁和制裁,打压台湾的国际生存空间,从而可能为台带来毁灭性打击,这种成本和代价不是任何“台独”人所能够承担的。而对于“维持现状”占主流倾向的台湾民意,大陆则不可能忽视而实现强制性统一。

因此,一方面是因为大陆的存在,不可能出现“台独”,另一方面是汹涌澎湃的台湾民意,陆台也难以统一,对于大陆收台的意愿和台湾岛内的民意,两者都是短时间难以扭转的,所以,两岸“维持现状”,就是这两种力量混在一起所得出的结果,这也是对于台湾为什么没有独立和两岸为什么没有统一的回答。

马英九任内两岸关系发展形势良好,在于其吸取了前两任的教训,即如果台湾对大陆和中共仍旧置之不理,一味的我行我素,势必造成台海局势紧张;而如果能够保持与之交流对话协商,哪怕不商谈政治议题,能够开展经贸和文化等往来,中共也会欢迎,两岸关系也会缓和,应当说,这与李登辉和陈水扁时期对两岸关系那种非统即独的“一清二白”的认知来说,是莫大的进步。所以,在经历了威权时代的对抗和上世纪末本世纪初两岸局势的动荡之后,现在的台湾朝野政党领导人能够吸取历史教训继往开来,从台湾最现实的利益和面临的形势考虑出发,对“维持现状”表示认同,应当说是一种十分务实和负责任的态度。

(李华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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