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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就是田园
日期: 15年06月4期

■ 晓 慧

 

只要天晴,窗外都是白云蓝天。右下角是一棵放任的柿子树,本来或许是结甜柿的,结果没人剪枝、间果,以至于盛夏总是一树小铃铛般密集的果子,叶子都被白色的毛毛虫吃得剩了一张叶脉。到了秋天,叶子凋零,如果我的窗子没有关紧,有几条毛毛虫会爬进我工作的房间,做一个个茧子,在我搬动冬季衣服的时候,吓着我。

日本的河流要说大,和长江黄河不好比。这几座房子背后其实就是一个高高的长良川河堤,河堤有几十米的低洼处作为缓冲,然后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堤防,上面可以开车。它的高度,比我在2楼的家里这样平视还要高一点,与夏季傍晚金星的位置差不多。

我和女儿小M都是非常安逸的人,居然也就觉得“住惯了就是好地方”,哪怕是个偏僻乡村,住久了也就像京城那样好。我都没有住过东京、大阪,一直以来,住的地方不出5米即有泥土。泥土的气息,也许含有某种酶,在乡下住惯了的人不愿去城里,说不定是出于对这种气息的依赖。

慢慢地转为在家工作后,发现自己很懒惰,不肯出门,担心自己变成“中年宅女”,就问小M要不要紧,最近我是否变得迟钝了。小M看我心情蛮好,乘势说:嘿,最近你骂我的时候,有点口舌不伶俐呢。你怒发冲冠,说我房间怎么乱,怎么光吃冰激凌不做功课,但是中间一停顿,说服力就降低很多。你要注意哦,那个某某约你喝咖啡你也要尽量应承,多出门才好。

那个某某是个很微妙的朋友,宅男,琢磨不透的。喝了一百次咖啡也不见进退的那种。

我有时也分析宅男这个物种。他们是内心非常纤细敏感的一族,现实中和女人的语言、肢体交流中,他们非常容易受伤,所以情愿把注意力放在一些动漫人物、影视明星上面,若面前来了个真人,做朋友的话,他们是非常友善的,只要你不踏进他的领地。若做恋人,他就会有些惶恐,并且尽量自己不采取主动的态度,直到确定女方对自己有好感,才肯拿出一辈子的勇气去喝杯咖啡。但是下一步的进展,他还是不会主动的。从喝咖啡到吃饭或许要花1年,从吃午饭到吃夜饭又要1年,吃了夜饭不马上回去、再找节目还要1年。

从骨子里说,Otaku就是怕自己受伤,所以做一个安全的屏障,把自己包围起来。多数都是好人。偶尔也会有些情欲太过压抑而变态的。那多数是外貌不优越、没有女孩子垂青,就在家里玩电器,最后眼神不好了、肥胖了,忽然有了毁灭的冲动,那就于人于己都很危险。

令我十分意外的是,女朋友“智惠子”虽然肩膀和腰身顶我两个厚,脸部皮肤也泛着油光,但在婚嫁市场的受欢迎度远高于我。我们有时候聊到男人,她为人真是直率的,会跟我讲真话,所以我也丢弃嫉妒之类的小心眼,真心地听她讲,作出适当的评语。生活里我们不在同一个社交圈,所以我更加不会去传播谣言。

看官如果是个男人,我问你,丧夫的和离异的,你觉得哪个更容易投入新愛情?

或许有的人想法古老些,丧夫的女人好像总有一个阴影夹在两个人之间,而且中途死亡,对他的爱情是突然被圈了个句号,并非自愿,心里多少有很多依恋吧。

但离异的女人是决绝了的,倒也断得干净。

因此很多人答离婚的女人比较容易再谈情爱。也出于东方人对于死亡、灵魂的讳之莫深。

这个答案往往不对。大凡离婚需要超过结婚约510倍的能量,一般人是嫌麻烦,过过就算了。真走到破釜沉舟这一步,是给逼得只有揭竿起义了,穷、苦、累都不在话下了。因此对于男人的幻想基本是破灭了的。

拿我自己来说,至今无任何胃口,总觉得别看那个君子现在坐在那里笑眯眯的,轮到离婚时他一定变身为魔鬼。当时我们住在一个房子里,我开始走法律程序了,夜里对方跑到我的房门口,脚步声停在门外,而我其实并未敢睡着,就那样门里门外地对峙,我给吓破了胆。不一定他手持凶器,但那种“不气味”——背上出冷汗的、静静的恐惧。

离婚的人多多少少经历过这些,对其他男人也就很难再毫无保留。

但是我的寡妇朋友,一说起去世的丈夫,脸上依旧留有甜蜜,因为病痛、事故都是突如其来的,本来一直打算延伸到未来50年之久的梦想,在中途被硬生生地打断,过后回忆起来的,也多半是床第的恩爱、日常的温馨。

偶尔她也会说:不知我是否对他太凶了,早知道他活不长,我就温柔一点了。

我说:我猜,他生前并没有不开心,你想中年娶了个太太,比自己年轻十几岁,而且马上生了两个小孩子,老婆多少泼辣点,我觉得中年男人还是有这个包容心的,就当是看个小妹妹恃宠成骄罢了,他也乐得做这个长辈兼爱人。

我的朋友其实也会自我反省,所以哪怕她有偏执的部分,也还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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