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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韩国
日期: 14年12月2期

小蔡旭

 

11月中旬的时候,去了韩国济州岛。它一直存在我的梦幻中,像那些韩剧中的帅哥,是我的理想之一。那是罗曼蒂克的代名词。初冬的济州岛不算太冷,像昆明的春季,一件开衫毛衣就足以抵挡。那里的女人比男人勤劳,干活养家都是女人的事,男人只负责喝酒猜拳玩耍。这是导游的说辞。或许这般说法有些欠缺公正,对男子而言。但是在餐饮店里,在蜜桔田地里,确实看到的更多的是女人的身影,她们在忙碌,在低头干活,在以自己的沉默来对抗生活里的不如意。

我以前对发达国家有向往,总觉得他们是生活在天堂里。或许那时我还小,那是我对生活的理想化。人是活在希望中。然这几年,我心境开始有变化,开始知道,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都在为生活而奔波,为一日三餐而忙碌,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无论他们是富裕国家的人,还是贫穷国家的人。富裕国家的人或许更忙碌,因为勤劳才能致富,这是真理。

日本人在旅行中是沉默的。这是一个沉默的民族。旅途里,和邻座的老夫妻彼此交谈,却并不知道对方的姓氏。或许和个人隐私有关,彼此都没有问。相对于韩国人的活泼开朗,日本人的安静更见分明。每个人都是比规定的集合时间早到五分钟,为了不给同行的人添麻烦。所以巴士总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出发,不用等谁。他们的世界有一种肉眼看不见的规矩。导游一路在讲解,一群人就在安静的听,不会无理的打断导游。

去往济州岛的飞机上,邻座的是一位在日韩国人,生在日本,长在日本,年过七十的老太太。一路和我交谈,告诉我她自己的经历,因为历史原因,祖辈被强制拉来日本当劳力,因为外国人的这个身份,在学校里备受欺凌。结婚的先生也是同住日本的在日韩国人,因为当时交往的日本男生,他们的父母不同意儿子和外国人结婚。我在安静的听,头脑里想起了nhk正在播的晨间剧-马桑。艾丽是苏格兰人。嫁给了在苏格兰留学的日本男子马桑,和马桑一起回日本。龟山家不承认外国人媳妇。马桑护着太太,带着艾丽离开广岛的实家,去了大阪。他对艾丽说,我在苏格兰时,被苏格兰人说成是野蛮的东洋人,你现在来了日本,又被说成是外国人。他气不过。当然,这是100年前的故事。现在时代变了,我对那位老太太说,都是时代的错。现代文明人是不会带着所谓的优越感去歧视人的。

在下榻酒店对面的烤肉店里,偶遇朝鲜族的老大爷,倍感亲切。他在那里当服务生,因为会韩语,会中文。他告诉我他的女儿居在日本仙台,年纪和我一样大。他自己和太太则一直生活在韩国,已获得绿卡。这家店是韩国人亲戚开的,他们纯属是帮忙。老大爷的中文说得没有韩语好,我需要慢慢的听。付账时,我再三的谢了他,并请他保重。他一直面带微笑,有点拘谨。

韩国人的饭食普遍偏辣。米饭没有日本的好吃。同行中的日本老太太骄傲的说,她们有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日本的大米饭世界第一。在济州岛的海边,偶遇一场日落。我在风中站立了十分钟,那是一轮沉静如水的夕阳,无声无息。我不知道我下一次再看到会在何时,但是我会记住这次所看到的。在旅途里,想起了人生来。人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或许是在晚年吧。都说夕阳无限好。子女成人,儿孙满堂,这一生无论是失败也好,成功也好,总之是要谢幕了。我妈就说过,她这短暂的一生中,只有最后生病的五年时光是最美好的。虽然身体有病,但精神上没了负担。唯一的女儿成人独立。她这一生一直在操心,为别人。终于可以把心安心的放在胸膛里了。

导游说,济州岛的保护神是一群石头爷爷。他们保护着这一群勤劳的岛民。在土特产店里,买了蜜桔来吃。汁水多而味甜。生活虽是不如意的,但每个人都是一样地。像海边偶遇的那轮夕阳,沉静里隐藏无限秘密。你不说,我也不说,微笑面对生活。

人生如旅。人在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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