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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农民工可以为50元选择跳槽
日期: 2011/01/10 17:28

房价飙升、物价飞涨,正在蚕食那些收入微薄的农民工继续留下的愿望。在租一套一室一厅需要1000元、吃一碗面条需要10元钱的上海,收入不到2000元的农民工如何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

他们喜欢选择存在超时加班现象的企业工作来增加收入,他们可以为了50元轻易选择跳槽,他们熟谙市场经济中劳动力价格自由的法则,他们更真切地感受着众多企业对待农民工的“薪酬游戏规则”,那就是在最低工资标准的底线上“低飞”。

农民工:低收入不应该是我们的专利

秦小龙电子公司装配工

每年都盼着最低工资标准调整

2010年底,西北风劲吹的上海,秦小龙躺在单位安排的宿舍里用热水冲泡一袋2元钱的方便面。这是一顿便宜的热气腾腾的午饭。电话铃响,是老乡约他去附近一家小餐馆吃饭,秦小龙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说,出去吃个饭“实在不节俭”。

这个21岁的小伙子来自广西龙胜,在嘉定区一家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上班,专门负责装配电子产品,老板给他的工资是1120元,包住不包吃。

2008年到上海,在老乡的介绍下,秦小龙进入现在的这家公司,当时,他的工资也是上海市最低工资标准———960元,2010年最低工资涨到1120元,秦小龙的工资也水涨船高。

秦小龙每个季度会拿到不同程度的“分红”。秦小龙说,公司不大,一共才雇用了10多个农民工,老板为了稳定员工,答应每季度根据每个人的表现分红,其实就是适当发一些奖金。2010年一共发了四次,每次都是500元。

收入这么低,为什么还在这个公司做?秦小龙告诉记者,留下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能够学到本事;二是如果公司以后发展起来,他就是元老。

秦小龙在厂里学会了烧电焊和装线路板。“现在上学那么贵,能让我们学习的地方又不多,能在厂里边打工边学本事,工资少点就少点了。”秦小龙说。

即便能学到技术,但和秦小龙一起工作的另外10名农民工兄弟都盼着上海市最低工资线的调整。“我们不能向老板提出加薪,只能盼着政府来调整。”

2010年,上海最低工资标准从4月1日起调整,但秦小龙和他的同事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涨工资。秦小龙的同事李学勤记 得,2010年5月份,嘉定区劳动监察部门的两位工作人员上门检查时得知职工的工资依然只有960元,当即向企业发出整改通知书,老板被要求调整职工收 入,并补发4月份最低工资标准上调后的差价。李学勤笑着称“那是很爽的一次经历”。

林晓红电力安装公司前台接待

四年来工资原地踏步一分没涨

林晓红这两天忙着“搬家”,因为公司从杨浦区五角场镇搬到了宝山区月浦镇,她们女生宿舍从原来的8个人一间,变成了现在的4个人一间。

林 晓红来自福建省南平市顺昌县,今年23岁,所属的公司是一家电力安装工程公司。老板是江苏海门人。林晓红在公司上班4年,因为长得漂亮,一直做是前台接 待。4年里,她看着公司从几十个人的队伍扩大到一百多人,看着老板的汽车从普桑换成了宝马,看着公司从商务楼里的两个写字间搬到了占地2亩的生产加工基 地……企业的迅猛发展带来了显而易见的利润,但这一切似乎和林晓红他们这些一线工人没有关系———她的工资4年前是1500元,如今还是1500元。

“当 然,老板也没有那么抠门,这几年还是变着花样发了一些福利。”林晓红告诉记者,比如,老板每个月会给当月过生日的职工过一场集体生日,每人200元红包; 每逢节日,公司都要聚集员工吃一顿由公司食堂自己制作的“团餐”;过年前,老板会一对一给每一位员工发红包,像林晓红这样的一线职工可以拿到500元。

搬入了新宿舍,林晓红和姐妹们心中的那个愿望也越发强烈起来:“公司发展了,我们的工资什么时候能涨一涨啊。”

张金梅纸品公司包装工

因为基本工资偏低所以要加班

河南焦作来沪农民工张金梅去年3月份通过一家劳务派遣公司进入浦东新区康桥镇一家纸品公司上班,从事纸盒包装工作。每月工资1120元,算上加班工资可以拿到3000元。按照张金梅自己的说法,加班时间是“白加黑、六加一”。

“每天早上8点半上班,几乎没有晚于19点下班,每周六肯定要加班。”记者根据张金梅的说法计算,她每月的加班时间达到100小时。好在劳动强度并不大,就是坐在那里包装小纸箱,动作快一天包装四五百只。“就是眼睛吃不消,一直盯着白色的盒子看,看得眼泪止不住地淌。”

但是从2010年11月开始,由于张金梅肯吃苦,动作快,老板直接和她签订了劳动合同,她从劳务工车间转到了正式工车间。工资提升到每月1500元。

涨了工资是开心事,但做了一个月后,张金梅不乐意了。因为加班时间少,她每月收入比原先少了800元。原来,老板对正式职工的加班严格限制在每月36小时内,一来不敢违反法律,二来正式工工资高,加班成本也高,所以加班工作主要由劳务工承担。

张金梅的儿子在老家读小学,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她的丈夫在浦东一家民营企业当铲车工,每月收入也就2000出头,两人在康桥租了一套一室一厅,每月房租1000元,对她来说每月挣不到3000元就没必要在生活成本如此之高的上海打工。

张金梅决定过完春节后找老板谈一次:“要么让我重新做劳务工,要么我就跳槽了。”

一天的伙食费仅仅12元 ——一位农民工兄弟的生活账本

1200元的收入在上海如何生存?

43岁的邵德点在工地上干着打杂的零工,每月工资1200元。因为工资是工地上最少的,和他熟稔的工友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少得点”。

“少得点”每月给自己划了一道消费600元、储蓄600元的“红线”,因为安徽阜阳的老家有两间15平米的房子等着他回去重建,房子造不好,21岁的儿子就没法娶媳妇。

邵 德点的工地在杨浦区五角场,地处繁华闹市区,要控制生活成本确实不容易。早饭2块钱,在四平路上的一个流动摊贩那里解决,1元钱一块油饼,每天早晨两块。 午饭和晚饭都在工地食堂解决,食堂里的伙食一般,每顿收费5元,许多年轻的工友从不在那里吃。邵德点多年来坚持在食堂用餐,他说,隔壁的小饭店吃一碗大排 面要10元,食堂里5元钱就能吃到肉了。

这样算来,每月600元生活费里的400元就被一张嘴吃掉了,剩下的200元里,邵德点要花一百元 抽烟。他的烟瘾很大,一天抽一包,为了省钱,他从安徽凤阳老家买了4条“黄壳渡江牌”,每包2.5元,4条烟抽完了,他就去小店里买最便宜的烟,邵德点识 字不多,记不得名字,只记得是红色外壳。

最后剩下的100元用来买生活必需品,牙刷牙膏肥皂毛巾,还有经常要磨破的8块钱一双的帆布跑鞋。

到了年底,邵德点通常可以拿着七八千元回老家。他在上海打了20年工,从来没有带着超过一万元回家。

在老家盖一幢楼要20万,邵德点目前的空缺还有10万。“你觉得自己还能在上海打工几年?”面对记者的提问,邵德点沉吟了一阵,突然两行眼泪从干皱的眼角滑落,“干一天是一天吧,干到我干不动的时候,我也算对家里有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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